列夫·托尔斯泰决定放弃自己的利益,放弃自己的家产和版税,统统分给穷人,以求得良心上的安稳。这一荒唐不过的决定让他的妻子火冒三丈,托尔斯泰的耳根从此再也无法宁静。
1910年的一天凌晨,他吩咐车夫套马,带上日记、铅笔和羽毛笔,匆匆逃离了波良纳庄园,从此世纪的大门在其身后缓缓关上,不归之路自此越走越远。
他简单地希望自己的老年能够像印度人一样离开家园走向到森林。在出走那夜写道:“我的做法与我这种年纪的老人通常的做法一样,即抛弃俗世生活,以便独处,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度过一生最后的时日……”他无非想要像一头绝望而自由的野兽,仅仅为自己寻找一块狭小而干净的死亡之地。为很多人说他其实就是疯子找到了绝对充分的证据。
今天是否还有这种高尚的忧郁,只怕已很难推测。在穷人面前耻于富贵,在暴力面前耻于怯懦,在强权面前耻于哈腰,并在自我的心灵和头顶的星空下深深忏悔自己的罪责,和痴人说梦实在没有两样。怪不得管子说:“礼义廉耻,是谓四维。四维不张,国乃灭亡。”顾亭林以为“士大夫之无耻,是谓国耻”。知耻而后勇,唯有苦苦求索,吾日而三醒,人格的锤炼完善才能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