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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向往的词语

2007-01-16 16:12:30  来源: 作者:swallow 编辑:redcloud  字体: 【小】 【中】 【 大】

    (叶耳,原名曾野,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于洞口。作品见于《青年文学》《作品》《现代小说》《散文》《美文》《中华散文》《诗刊》等刊物。现居深圳,自由写作。)

 

这个世界上每个细节都具有她息息相关的想象力。当想象力穿透我们的身体与生活,她就呈现了另外一种虚幻的真实。这种真实与生活存在的真实使生命有了更多的趣味。山高。路远。水长。行走。这一切都将发生美的对峙。

雨总是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下起来。那条街那么长,就像我们长长的一生,怎么也走不完。她在那条长长的街上对我说,十二生肖中如果有鱼,她决是属鱼的,她用唇齿的洁白和淡淡的笑容展示了她的可爱和个性。

雨水因为风,很轻。细细斜斜柔软轻盈。没有风时,雨水直接、自然。它的落下有了质感,有声。像上帝的语言。雨水蕴涵着音乐的天赋弹奏着不同的音符,每一个音符都是一颗圣洁的天簌。

热爱诗歌的女孩越来越少了,她是我见到为数不多的一个。

她说,诗歌让我的生活变得美好。

可以看得出来,她有着一颗比诗更温暖的心。

来见她时,我在家里把父亲砍回来的树劈成了一块块的柴。斧头沾着阳光劈入树里,树裂开来,像裂开了一树的阳光。劈柴。我想到了男人的力量,干净而准确。

我是晚上离开的火车。这一次是特意来看她的。她约了我不只一次。她说,真想见见你!她把整个女生宿舍让给了我一个人睡。那个晚上,我在她充满香甜气味的床上,和她床头的台灯,一直亮着。她柔软而舒适的棉被盖在我的身上,就像一个梦暖了我的整个青春。

她在这个夜晚和另外一个未知的夜晚交替我的内心。我突然想让她与我回去种一次地,哪怕是种几颗土豆,几粒油菜花。不需要太长的时间。一天两天就够了。两个人的背景,两个人短暂而美妙的细节。我当然知道这层叠折复的脆弱和兴奋,也终究会进入虚幻的痛苦里结束。我却珍惜这样的痛和苦。

她说,你就要走了。

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?

我说,你问吧。

把你的手伸给我。

我的手由于长时间的劳动结满了茧,有些还打着血泡,里面淤满了血。我把手微握着伸向她,她说,可以把手掌摊开来吗?这让我感到了为难。她说,摊开来,好吗?我把手摊了开来。她细腻白皙的手触摸到了我的那些淤血的血泡和茧子。她说,这是写诗的手吗?

我没有说话。她却一把把我拉过去,抱住了我。

她说,我好像又看到了你的斧子闪着金色的光。喂马。劈柴,做一个幸福的人。你是一首真正让人心疼的诗歌。

她热泪盈眶,顺着脸颊流了下来。无声地覆盖了我的苦难我惊慌失措的孤独。

我该以怎样的形容去熟悉她的眼泪?淡淡的香气轻盈在我的手心。我一直是这样不知所措地竟有了莫名的忧伤。她给我买了两个大大的香蕉,八瓣香蕉,一个梨。

她跟我这样解释:为什么只买两个苹果,八瓣香蕉,一个梨呢?两个苹果是送给你父母的,祝他们老人家平平安安。八瓣香蕉是送给你的,祝你一路发。梨也是送给你的。她没有解释这最后一个梨,我也没有问。一个梨代表了一个人的离去,一个人离去了另一个人就会有了牵挂和想念。难道是寓意了永不分离吗?在我们那儿的习俗一个梨两个人是不能分的。

5363次硬座普快把我带到了她的远方里。

她没有跟我说再见。

但我听见了她疼痛的呼吸和火车碰撞铁轨的缓缓启动的旅程。

那大片的雨水在窗外抖落。像多年以后一个人往事的羽毛。然后从我们视线里消失,恍然如梦。她成了我没有方向的对手,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试探我和她的幻觉。像力量的种子深埋在我们之间。

……

生活在向阳的一处,晒着我的家乡。我站在家乡的山坡上,像一页翻开的忧伤。燕子每年在春天回来,冬天离开。它们就这样风尘仆仆地填满了我的时光。

那个曾经和诗歌一起生动过的女孩,在我的生命里擦肩而过,像冬天离开家乡的燕子,再也没有回来。

她成了春天里最向往的词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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