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爱喝酒,度数越高越好,课前喝两口,课后喝两口。听说茅台度数高,醇香可口,就向往着喝茅台,哪怕只喝一口尝一尝,也是赏心惬意的好事,但在七十岁以前的我,还没见到过茅台呢!看过老朋友谢璞发表在《人民日报》上的《一滴茅台》,我对喝茅台的憧憬,就更添了一个档次。
《一滴茅台》是谢璞写自己于1961年,正当粮贵如金的“苦日子”,有一回,他去母校洞口三中拜访恩师袁沙雁。袁老一米八以上个子,每天只有六两米吃,但也乐观如旧,硬要留谢璞吃一次“家宴”再走。袁老把一陶壶米酒倒进各人面前的小碗里,歉意地说:“可惜茅台酒光有钱买不到,非得有关负责人批了‘条子’才买得到,大家只好喝米酒了……”不料,戏剧性的事情竟发生在人们的谈笑中,屋顶上猝然漏下一滴雨水,很响地落进谢璞面前的酒碗里。原来的酒弄脏了,袁老师立即另外拿了个酒碗,要给谢璞换个碗;可谢璞执意不从,站起来双手举着酒碗说:“一滴‘茅台’酒已经羼进酒碗,来,为袁老师和师母的健康干杯!”谢璞带头一饮而尽。袁老既兴奋又抱歉,对谢璞说:“”等到四化出成果,老夫自有真茅台!“哈哈———”一屋的快乐!
后来,县领导看到《人民日报》上谢璞的大作《一滴茅台》,立即拨款,给三中修了一座像模像样的教工宿舍。教工们忘不了党和政府的关怀,当然,也忘不了谢璞的《一滴茅台》的轰动效应……
这样,我就更加看重“茅台”这品牌,它是我国名酒之“最”的代名词,就更加提升了我对“茅台”向往的兴趣:能喝到茅台,是生活中的一种享受,一种追求,一种希望,一种目标。
机会终于来了。前年,我上七十时,一位颇有身份的佳宾,赠我两瓶茅台,并在他的红包上题词:人生七十古来稀,如今耄耋不为夸;昔日茅台酒之最,现在已进百姓家……
但是,老伴把茅台摆在餐桌上,要给我开瓶时,我却扬手制止:“今天,我喝茅台为时尚早。”老伴不解:“你不是早就想喝茅台了吗?”“全国还有少数人没解决温饱问题,特别是旱涝灾区人民还眼巴巴地,渴望无灾区的同胞伸出援助之手,我想把这两瓶茅台变卖成几百千把元,寄给灾区亲人———”懂事的成儿接过我的话茬:“当年谢璞的《一滴茅台》催出了一座现代化建筑,老爸的‘两瓶茅台’催出了一座精神文明大厦,真是‘位卑未敢忘忧国’,没忘记古人‘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’的传统———”“哈哈———理解万岁!”我大声说。正是:未喝茅台人先醉,醉意自在“茅台”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