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桔忆

2004-08-09 03:16:11  来源: 作者:swallow 编辑:redcloud  字体: 【小】 【中】 【 大】

    我心里一直珍藏着这么一个桔子。

    那是好多年前的一个深秋,漫山遍野的雪峰蜜桔已经熟透,一个个在青枝绿叶间飘摆,象一张张孩子的笑脸,在母亲的衣裙下躲闪,分外地招人喜爱。

    那天,我从几十里外的乡下赶来县城听谢璞老师等人讲文学课,晚上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县城招待所谢老的住处走去,夜已深,可谢老房里还是灯火通明,时而爆发出爽朗的笑声,我轻轻推了推虚掩着的门,见有人进来,谢老热情地站起让坐,并微笑着递过一根纸烟,我拘谨地推了推说:“不会,不会!”谢老见我很拘束,便手摄着香烟摹仿着说:“不会!嗯!不会”,引得满屋人哈哈大笑。见著名作家这么随和幽默,我的心里很快平静了下来,便无拘无束地坐到谢老身边与大家一起谈笑。

    时间不早了,大家考虑到谢老这几天编县志给大家上课太辛苦了,便一个个离去,我最后一个站起,看看没有人,便很不好意思地将一迭皱皱巴巴的稿子递给谢老,谢老欢喜地接过,放到桌上并非常小心地把每页稿纸卷曲的角一一抚平,尔后顿了顿放入拉开的抽屉,几个抽屉都是满满的。

    会轮到我吗?也许这只是装装样子。我不作任何奢望地踏着叭嗒叭嗒的泥水离去。

    翌日,我还刚起床,谢老便由县文联张老师引着找到我,他把稿子递给我说:“我还有点事,要出去一下,请明晚到我房里来”。说罢便匆匆乘车而去。

    我想,是物归原主吧,稿子肯定没看,但还是忍不住翻了翻,谁知每一面稿子都做了修改,有的甚至还做了大段大段的改动,只有《烧艾》一文仅在文章末尾改了一句。也许谢老看到这里已经累了,不改了,我想。

    第二天晚上,我如期来到谢老的房间,谢老房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。我一进来他就对那几个人说:“他的《烧艾》写得很美,如一帧风俗画。文章前面说得天花乱坠,突然最后笔锋一转,‘人啊!为了整体的健康往往是需要承受一些局部的痛苦的。’写得好,写得好。”说得我真的不好意思,后来我才知道,谢老房里的那几位,一位是著名作家、省文艺理论研究室主任肖为,一位是邵阳日报副刊部主任伍经建,还有一位是市作协主席,在我旁边的一位是我的同乡著名电视剧作家曾鸣,接着谢老给我递烟,给我捧来桔子,甚至剥好一个递给我。接过这肉乎乎黄亮亮的桔子,馋得我口水直流,忍不住掰了一瓣填进嘴里,真甜。我也不知道吃了好多,肚子塞满了,我们一边吃一边谈。他谈到为人与为文,他说一个作家首先要有高尚的人格,要以真实的爱憎与思索,要时刻关注国家民族、人民的命运和前途,要以忧国忧民酷爱正义与光明的素质。要敢于拥抱真善美,要敢于睁大眼睛鄙视丑恶,凭切切实实的爱与憎的经纬去编织艺术的花朵,创造艺术的王国。任何时候都要置身于人民群众之中,这不仅仅是为了寻找素材,更重要的是用“炉火”来纯青自己的灵魂。最后,他说写作就像阳雀下蛋,每一个蛋上都要带上自己的血丝。说着、说着,只见他慷慨激昂、神采飞扬,脸上充满着对艺术与真理的虔诚和神往……

    此刻,我的心里也感到从未有过的激动,胸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桔意。分手时,谢老递给我一个更大的桔子,鼓励我多看多写多练。

    回到家里,我把谢老给我的桔子包好放进箱笼,每天拿出来闻一闻,摸一摸,眼前便映现出谢老那甜甜的微笑,殷殷的期待,和谢老那激动人心的话语和谆谆的教诲,以及那过去了的一幕幕情形,心里便涌起甜丝丝的蜜意。

    那晚我作了一个梦,梦见手里捧着一个太阳,好红好红,放射着迷人的光芒,随后这太阳从我手里徐徐升起,越升越高,越升越大,我追逐着,唱着,跳着,只见整个世界一片火红,恍惚间我自己变成一棵挂了果的桔树,耳边徐徐飘来屈原的楚声:后皇嘉树,橘徕服兮。受命不迁,生南国兮。

    梦醒了,我手里紧紧握着谢老送给我的那个大红桔子。我想莫非谢老寄望我们都要成为有用的桔树,不管在哪里,都深深地扎根于生活的泥土中,不断汲取养料,时刻不忘为世界奉献绿色给生活酿造甜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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